第(2/3)页 檐角铜铃随风轻晃,余韵袅袅,却震不散她耳畔轰鸣的嗡响。 胭脂浸染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肉上压出暗红月牙。 那钻心的刺痛终于刺破混沌,让简卿卿看清自己竟在这至关重要的殿试上,因臆想叶蝉衣的刁难而错失良机。 喉头泛起铁锈味,她垂眸盯着青砖缝里渗出的水渍,将满心不甘碾成冷笑。 分明是叶蝉衣故意跳过她的名字。 为了今日在金銮殿上惊艳四座,她可是准备了许久,就等着一举成名的机会,那些有关漕运、税赋的策论,此刻都成了堵在胸口的朱砂痣。 外面的阳光越来越亮,简卿卿半垂的眼睫下,嫉妒如同毒蛇啃噬心尖。 她想起大约半年前校场点兵那日,曾远远看到叶蝉衣策马经过时,玄色大氅猎猎如旗,引得万千将士瞩目。 此刻龙椅上那抹英姿却化作芒刺,扎得她眼眶发烫。 论簪花小楷,她能在宣纸上写出银钩铁画;论兵法韬略,她编写的兵法可是连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都暗自称赞。 凭什么叶蝉衣能站在九重阶上指点江山,而她却只能在阴影里沦为陪衬? “定是嫉妒。” 简卿卿咬着后槽牙,任由指甲掐破皮肉。 女子本就心胸狭隘,尤其是看到比自己更加优秀的女子,便会不由自主地打压对方。 叶蝉衣肯定怕她锋芒太盛,抢了自己身为女帝的风头;怕她才名鹊起,动摇自己苦心经营的地位。 鎏金香炉飘来龙涎香,混着她鬓边残梅的冷香。简卿卿突然挺直脊背,广袖下的手腕仍在渗血,却笑得张扬肆意。 檐角飞凤在晨色中舒展羽翼,正如她藏在诗卷里的凌云志。 不被嫉妒的从来都是庸才——这道理,她早在现实中参透了。 今日的冷落,他日定要叶蝉衣连本带利奉还。 鎏金蟠龙柱上的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叶蝉衣抬眼时,眼角余光似不经意掠过丹墀下那抹灼目的赤色——简卿卿攥着的指尖泛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