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大秦长公子,很深的心计,就是为了离间我胡各部族关系!” 左谷蠡王听完,眼睛眯起。 也不言语,死死看着包曲。 包曲面色不变,喉咙却是不断起伏。 鼻尖汗水不受控制的大量溢出。 就在这时,远处的斥候忽然跑来。 甚至顾不得禀报,便悲愤大喊。 “王!” “不好了!那秦人竟然在圣山祭祀!” “他们在我们的圣地祭天啊!” 斥候的声音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是目眦欲裂。 左谷蠡王轰然站起。 双拳颤抖个不停。 他想暴呵一声,率大军杀去。 可仅剩的理智让他强行把浩荡的怒气憋回了心里。 他知道,只要他喊出来。 将士们必定会跟随他杀回去。 这种屈辱,他们死也不愿承受。 可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将十万将士的性命当作儿戏。 心中仿佛重重被锤了一下,左谷蠡王青筋暴起。 牙齿吱吱作响,直到数息后。 他才面色潮红,再次坐了回去。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待他的指令。 可左谷蠡王仿佛若无其事的说道。 “祭就祭,等我们打下咸阳。” “我们也在咸阳宫祭天!” “这又能代表什么。” 话语轻松至极。 可音色却极其沙哑。 仿佛是嘶吼过上百次之后的破音。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兰林剑也能感受到,左谷蠡王已经在尽力保持平静。 左谷蠡王摆了摆手,让斥候继续去盯着。 并不做丝毫理会。 斥候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口气仿佛是某种支撑的精力。 在他吐出的刹那,原本昂扬的身姿忽然显得有些佝偻萎靡。 左谷蠡王死死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将士们必定会因此深受打击。 他也知道,对方要的就是将他们胡人的信念彻底践踏碾碎。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敢对抗十万二十万的秦人大军。 敢直面大秦最精锐的将士、方阵。 可唯独对抗不了这寥寥千人的银甲重骑。 斥候走后,左谷蠡王继续扛着沙哑的声音对包曲说道。 “那大秦长公子就是想摧残我们的信念!” “你说的没错,此人心机之恶毒世所罕见。” “他放过兰林剑,很可能就是为了让我怀疑,与兰氏结仇。” 左谷蠡王摆了摆手,很是大度的让两人退去。 “回部族去吧,好好安抚麾下将士。” “再休息几个时辰,我们就连夜向北撤离!” 话语说完,包曲激动不已。 他架着一言不发的兰林剑就想营帐外面走。 而兰林剑双眼无神,只是低着头。 嘴中一直嘟囔着。 “为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左谷蠡王摆了下手,两侧的侍卫便将两侧的垂帐拉下。 直到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左谷蠡王胃部一抽,胸膛起伏。 一口血从口中喷出。 他双眼瞪直了,死死看着狼居胥山的方向。 “夺我圣山,杀我将士!” “今又圣山祭祀。” “大秦公子,伱与我左部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终有一天,我要亲手抓住你,扒皮抽筋。” “祭祀长生天!” 左谷蠡王的誓言,兰林剑听不到。 包曲架着他一路回到自己部族内。 挑了间穹庐便把他扔了进去。 “不要再纠结了,你再不是我胡人的不败神话,也用不着揪着以前的骄傲不放。” “能活到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庆幸!” “从现在起,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以后不管遇到谁,问起来你都要以我刚才的言语回答。” “说错一句话,不止你我要死,就连其家世亲友也少不了遭殃。” 包曲死死看了一眼有些呆滞的兰林剑。 最后厉声说了一句。 “想清楚,他不杀你的缘由重要,还是你妻儿宗族的性命重要!” 这句严厉的话语,终是让兰林剑回了下神。 他略微点了点头。 包曲冷哼一声。 他们的部族,原本在大军最中心处。 可因为这次大败,已经被排到了大军最边缘。 族内不知对自己会有多少异议。 走出穹庐的包曲恼怒。 要不是现在他与兰林剑荣辱一体。 杀他的那个人,必定会是自己。 冷哼一声,包曲才转身离去。 穹庐内的兰林剑。 口中不断安抚自己。 “没错,他说的没错。” “不重要,他为什么放过自己不重要。” “全都过去了!” 兰林剑眼睛微闭,仿佛想将嬴轩那张莫测的笑容从脑海中彻底删去。 揉了揉那被马匹压伤的小腿。 强撑着站起身。 挪到毛毡之上,才重重的躺下。 吐了口气,仿佛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他只想一觉醒来,他还在王庭兰氏,这一切全都没有发生。 …… 太阳逐渐下山。 属于夏季的燥热还未到来。 冬季的寒冷还未彻底消散。 营地内的将士们,大多在衣物单薄的右臂处,又披了件。 篝火没有点燃。 将士们整理行囊的动静,惊醒了兰林剑。 他翻身爬起,抓起一旁的不知何时有人带来的木棍。 撑着地走了出去。 外面,人们皆是匆忙。 不少原本丢弃的辎重,都被那些逃散的人绕路带了回来。 此刻,族人们有的挑选衣物,有的藏好钱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