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闲气-《妻愿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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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只拣最要紧的说:“亏你少年英才,原来是一肚子草包的绣花枕头,只知道死读圣贤书的沽名钓誉之徒。连旁人好话赖话你都分不清,连旁人是好心坏心你都读不懂,只会弄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想让旁人不怜悯你不同情你都难。反过来还要怪别人看你笑话,分明是你自己把笑话送到别人眼皮子底下请人欣赏……”

    沈青澜本就自怨自艾,敏感的不行呢。听楚亦凡这么一说,更笃定了他的处境悲惨,成了全京城人的笑话。不禁气的脸色青紫,更衬的那双饱含红血丝的眼睛格外的狰狞。

    他张张嘴,却发现喉咙疼的厉害,不知道是血还是痰,粘稠的堵着,让他想要说话或是出声都觉得困难:“你——”

    这回轮到他只说一个字了。楚亦凡气笑不已。还自称君子呢,说他是伪君子他还不承认,从来都是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谁,连听别人说话的耐心和勇气都没有,从来都是不去替别人考虑就擅自在他心里给别人定了罪,连给人分辨的机会都没有。

    她也要让他尝尝这种有话说不出来、委屈说不出来、被冤枉了分辩不出来的滋味。

    楚亦凡轻轻的冷笑一下,道:“我说错了么?生者为大,死者已已……可你呢,却要死要活,恨不能跟了一起去吧?无错不少字难道这就是圣人教你的孝道吗?这就是圣人教你的为人之本吗?这就是圣人教你的为了一己之名,便枉顾国家大义、亲情手足之情于不顾么?”

    沈青澜轻蔑的瞥了楚亦凡一眼,不屑的闭了嘴。她懂得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她知道什么是孝什么是仁什么是义?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而已,一个没长大的奶娃子而已,一个满腹心机,只知道为自己利益算计的女人而已。

    清者自清。他做什么,不是为了博得一个女人的首肯和赞扬,尤其是从不曾想过让眼前这个小女娃子高看他一眼。

    她的鄙薄、轻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楚亦凡清清楚楚的看得出他的不屑,又气又恼。心道:很好。还知道不和女人吵架。都说女人是天底下最不讲理的,他只怕也这么想吧。

    可这样,还是赤luo裸的轻视。因为轻视,所以不屑,因为不屑,所以他和她是不平等的。因为这份不平等,预示着她和他的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楚亦凡真想再给他那虽然憔悴、悲痛、苍白却依然不失风蕴的俊脸一记耳光,但实现起来的难度太大,可能性几乎为零,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作罢。

    楚亦凡道:“想不让人看笑话,就别授人于柄。你应该知道,人必自辱,而后人才辱之。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我只想说,我没有一点恶意,至于你怎么理解和揣测,与我无关。我不在乎你怎么认为我,但是我最恨人冤枉我,谁冤枉我,我必十倍以报复之。”

    从灵堂出来,楚亦凡气闷不已。

    她觉得无力而又疲乏。虽然做好了万千心理准备,准备迎接未来生活的挑战,可真的首次遭遇这些挫折——沈夫人对她的迁怒和愤恨,沈青澜对她的不屑和误解——还是觉得头大。

    他们对她积怨已深,想要化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尤其是,楚亦可弄不明白,怎么自己的地位越渐上升,怎么反倒命运越来越不由自己做主了呢?

    虽然没想过找什么情投意合的知心人,但也不该找一个彼此厌憎和怨恨的人。没有感情就罢了,不指望夫妻和美,执手终老她也能认,可是像现在这样,注定冷冰冰的,一辈子在尖酸刻薄的斗争中过活的夫妻,还是让楚亦凡觉得委屈。

    她只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女人,她不是神仙,也不是菩萨,真正做到无怨无悔的以德抱怨。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她来承担。从头到尾,她从中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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