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我又听不见了-《心中藏之,何日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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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以前爱晚上过来吃烧烤,自己一个人,坐一个屋!”老板拍着大腿,又惊又喜道。

    何忘之记得自己干过这事儿,有时候老爸加班,孙姨忙着,她就会来这里自己吃一下烧烤,但是也不经常,因为大人总说这个东西是不健康的。

    老板不等何忘之说话,继续说:“有几次你还是带着作业来的,然后当时不是饭点,我就让你坐在大包厢去了,结果当时暖气烧的不是太热,你结账的时候还跟我说:老板,下次还是让我坐小包吧!大包厢太大,我冷。”

    大家都哈哈的乐,何忘之一头黑线,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

    老板边笑边说:“当时我以为你说的是寂寞空虚冷的那个冷,后来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温度低,哈哈哈哈。”

    “老板记性真好。”何忘之有些尴尬地说。

    老板哈哈笑:“不止是我记得你,我儿子也记得你,说你来的时候总是抱着一本英语作业,怎么写都写不完,还得问他两句。”

    英语是何忘之过不去的坎,现在又被拿出来说,简直是面子里子都掉了。

    有老板活跃了一下气氛,包厢里的氛围好极了。

    汪已桉不爱说话,但是酒量好,就只凭这一点,就立刻打进了男生的内部。

    虽然他自己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至少看起来不显得很突兀。

    不喝酒的时候,汪已桉时不时的吃一个小混沌。

    “你觉得味道怎么样?”何忘之问道。

    “不太行。”汪已桉蹙眉,转而问道:“你会吗?”

    “会啊,只要是买一点馄饨皮,这个东西很好做的。”

    “等回家的时候做给我吃。”汪已桉说着,放下了勺子,再也不碰这碗馄饨了。

    何忘之一愣,有点搞不清楚这个“家”到底是哪个家?

    是M镇的家,还是C城的姜明月给她买的房子,还是汪家。

    但是不管是那个家,都是她的,或者是他的,没有他们共同的。

    何忘之被女生拽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有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加了微信。

    烧烤这个东西就是吃一会儿,只要是温度稍稍降下来,味道就差很多。

    他们也没有恋战,吃了一会儿,就去转战KTV。

    小城的娱乐场所没有很多,跟吃喝玩乐一条龙的会所天壤之别。

    汪已桉有洁癖,何忘之怕他到了KTV不满意,就想着要不然先离席。

    但是被群众无情的反对,最后拽到了KTV。

    一大群人点了好多啤酒和水果,男男女女坐在沙发上开始点歌。

    有人叫道:“得给何忘之点一个《盛夏的果实》,她当年可是一战成名!”

    当时学校换了一个音乐老师,平时上课有点爱放水,喜欢叫同学上来唱歌。何忘之有一次被点道,就唱了一首《盛夏的果实》,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此后每次去KTV,都会被同学们cue着再来一首。

    汪已桉也被起哄要唱歌,但是被他的一句五音不全,给挡了回去。

    KTV里鬼哭狼嚎,啤酒一提一提的空瓶。

    何忘之也被起哄着喝了两杯,她的酒量奇差无比。

    没过一会儿,就开始脑袋空白,眼神发飘,两条腿软弱无力。

    偏偏这个时候,她的歌到了。

    何忘之机械地接过被人递给她的话筒。

    看见的昭示着快要开始的三个音符变成两个,又变成一个,她开始唱了。

    缓慢的情歌,充满了磁性温柔和带着些许悲伤的女声一下子使得整个包厢静了下来。

    何忘之轻柔又忧郁的嗓音使得每个人都想到了自己青涩岁月时的一点点伤心事。

    汪已桉也很惊讶,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何忘之唱歌居然这么好听。

    不过也不奇怪,她在班级的时候很少说话,更别提唱歌了。

    而唱歌这个行为本身,大多数是在人情绪饱满的时候自由地哼出来的。

    但是何忘之似乎没有什么情绪饱满的时刻,如果是有,也是负面的。

    忽然,何忘之,唱错了一个音。

    汪已桉望过去,何忘之一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随后放下了话筒。

    包厢昏暗,很多人沉浸在何忘之的歌声和自己的情绪里,反而没有注意到何忘之本人。

    汪已桉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何忘之的身边,从她的手里接过了话筒,接着屏幕上的歌词唱了下去。

    当他的歌声透过话筒和音响流淌出来的时候,刚才相信他说自己五音不全的人才知道自己受了骗。

    汪已桉一边唱着歌,同时用手握住何忘之的手。

    她的手冰凉地像死人,没有温度,还在颤抖。

    一首歌很快就结束了,汪已桉把话筒交给别人,拽起何忘之走出去。

    何忘之喝醉了,根本站不稳,包厢里人多又黑,左脚拌右脚,差点就摔倒。

    汪已桉不得不用手扶住她的腰,暗暗用力帮助她支撑站立。

    在汪已桉的搀扶下,何忘之摇摇摆摆地走出的包厢。

    走到走廊时,何忘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用力地拽住汪已桉的胳膊,“我又听不见了。”

    汪已桉感觉自己眼前一暗,以为是光线问题,眨了一下眼睛才恢复如常。

    “你说什么?”汪已桉不敢置信,但仍然记得何忘之以前说过的话,她听不见的时候,就要依靠唇语来识别。

    走廊的灯光仍是暗,汪已桉把何忘之往洗手间的方向带了带,那里有两站吊灯,还算明亮。

    “我听不见了,我又听不见了!”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比起以往的小兔子状态,被欺负也不吭声,何忘之现在哭诉的很大声。

    这时,走廊里又传来说话的声音,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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