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要不重塑肉身之后，多向他讨教几招，好歹也是我师父吗？”古川灵机一动，突然起了这个念头。

    尘严察觉到古川心思变化，连忙大喝：“别乱想，稳住心神，要开始了。”

    古川一凛，收回心神，微阖双眼。

    只见尘严两指成剑，对着古川身体一点，道：“一切万法，不离自性。何期自性，本自清净。”

    话毕，大还丹自动，向着古川心脏部位袭去，只听一声如同石沉大海的噗通声，大还丹落入了魔气，落入的部位瞬间冒出浓白烟，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水因灼烧而成雾，古川只觉浑身酥痒难耐，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自己体内奔走，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紧咬着牙，发出低微呻吟。

    尘严道：“忍住。何期自性，本不生灭。”说完，指剑凌空虚点，在古川身体上游走，似在作画，动作写意但神态紧绷，想是此塑身之法对尘严来说也不太容易。

    只见大还丹受尘严牵引，分出一白色液体细线，随着尘严指尖所指游动，不疾不徐，缓缓流动。

    细线一出，古川便觉酥痒变作疼痛，蚂蚁化作刀锋，只觉全身如遭刀割，疼痛万千，周身痉挛，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牙关也松开来，惨叫起来。

    尘严怒喝：“闭嘴，守住心神。”

    古川闻言，再次咬牙，但没坚持多久，又疼得遭不住，喊叫起来。

    尘严此时也是满头大汗，汗如雨下，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瞬间又被阳光蒸干。

    尘严再次大喝：“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尘严这句话夹杂着内力，蕴含着雷音。

    古川只觉仿佛有滔天巨浪向自己涌来，又如惊雷在耳畔炸响，却又觉得说不出的舒服与受用，顿时灵台清明，痛感大减。

    古川连忙趁此机会，守住心神，感激地瞟了尘严一眼。

    “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尘严继续念着揭语，手上动作不停，十分流畅，但手已通红，指节肿胀，臂上青筋暴起。

    白色丝线所到之处已过半，尘严所绘的正是人体经脉。有道是百次轮回得一人，所以人体机构实在精妙，各种经脉错综复杂，盘虬结根，更是脆弱无比，实不能错分毫，而且此等逆天之法莫过于抽筋换血，自然疼痛万分。

    此时经脉已初具模型，大致有样，不过仍是死物，未见活力，因为是从大还丹中引出，所以处处弥漫着轮回的力量。

    古川咬着牙，身后草地已因汗而被浸染成深色，而且因为太久保持这一动作，古川的咀嚼肌已经僵硬，竟短暂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支支吾吾。

    如此情状持续了半天，尘严如一代画家宗师，细细雕刻着每一分，每一厘，每一个细节。

    就在尘严累得快要脱力时，最后一笔终于完成，尘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松了口气，道：“日已落，下一步明日再来，彼时大成之日，便是你傲世之时。”说完就闪在一旁，合眼冥想，调息。

    古川大口大口的呼吸，心中巨石稍微落下几分，心中的疼痛与紧张渐渐被期待所取代，他清楚，自己重塑的这具身体集佛魔于一身，已非凡人，大成之时必定一飞冲天，就是不知道最终能达到何种地步。

    寂静的夜里，尘严轻轻咳嗽几声，古川没注意到的，尘严的衬衣胸前多了一滩鲜血，像花般绽放。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