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大明家法之义海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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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官已经接下这个案子,如果查明属实,按《大明律》你是要当众绞死的。”叶勋想要潇潇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了叶勋的话,潇潇愣了一会儿,突然红着眼想柳柳扑去,“容柳柳!你这个疯女人!你恶人先告状!我要掐死你!”潇潇红着眼向柳柳扑去。

    叶勋示意旁边的人,“按住他!”

    潇潇被两个衙役按着,脸贴在地面冰凉的地面,这让他渐渐地冷静下来。

    容柳柳却在一旁抽泣起来,“大人,你瞧瞧他,在公堂上都敢对奴家这样。您要为奴家主持公道呀!”

    “林夫人,本官问你,你告林潇潇奸淫你,可有人证物证?”

    柳柳抹了一把眼泪道,“回大人,奴家当时被吓坏了,哪有什么心思留证据呀?人证……倒是有,奴家的贴身丫鬟紫娟当时就在跟前,只怪我们两个都是弱女子,没能阻止这个禽兽……”说着柳柳又掩面痛哭起来。

    “林夫人,请节哀。本官问你,除了与你的贴身侍婢紫鹃,还有其他证人吗?”

    柳柳勾头想了一下,“回大人,还有客栈的老板!他事后说,他听到了吵嚷的声音,赶来,在门外偷看到听到了一些……”

    “哦?”叶勋有些不敢置信,他看了一眼趴着地上平静得有些吓人的潇潇,接着问,“那物证呢?可有物证?”

    柳柳稍作思索道,“对了,奴家贴身衣物上留有这个禽兽的**还不曾洗,不知能否算物证?”

    叶勋看向旁边的文度,文度冲他点点头,叶勋便对柳柳道,“林夫人,那些衣物现在何处?”

    “回大人,就放在客栈。”

    “好,本官即刻派人和你一起回客栈取。人贩先收监,待人证、物证查实后,择日再审。退堂!”

    柳柳突然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急切地喊住起身要离去的叶勋,“叶大人!奴家知道您跟潇潇交情不一般,可是奴家是弱质女流,在杭州无依无靠。若想冤案得雪,只能仰仗大人了。奴家听闻大人严明公正,从不徇私!大人!您一定要为奴家做主呀!”说着,柳柳给叶勋磕了个头。

    叶勋看了看外面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知道是柳柳给自己的压力,便直盯着柳柳正色道,“林夫人,您不必如此。本官当着所有人发誓,无论他是谁,只要犯了国法,本官定不饶他!将嫌犯押入大牢!退堂!”

    潇潇两眼失神,面无表情,几乎是被人拖出去的。叶勋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散了堂,叶勋一路上脑子乱哄哄的,两个人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竟发生这种事儿?叶勋突然觉得两个人有些陌生,他一时理不出头绪……

    叶勋迷迷瞪瞪的进了客厅,大厅已经聚了一家子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这个案子。一见叶勋进来,大家都围过来,“潇潇的事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啊?”

    “我现在也蒙着呢。”叶勋实话实说道。

    “林公子平时就色眯眯的,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儿。”桃儿一脸嫌弃道。

    “桃儿,话可不能乱说啊!潇潇平时是不怎么正经,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他可做不出来。”叶勋本能的替潇潇辩解道。

    若莲不干了,“你的意思是柳柳冤枉他?人证物证俱在,还容他抵赖?我看你就是偏袒他!说的好听,什么大公无私?碰到自己身上就不一样了。我告诉你,叶勋你要敢向着他,我绝不饶你!柳柳多命苦啊,伺候潇潇跟伺候什么似的,到后来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瞧潇潇整天‘柳柳、柳柳’的挂在嘴边,什么时候把她当过长辈?”

    叶勋没想到若莲会这样,平时若莲和潇潇好得像一对亲母子似的,他不明白今天为何她会如此义愤。“夫人,我和潇潇一起长大的,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他这个人是混,嘴又不好,可是这种事儿你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呀?”

    若莲奚落道,“你们听听,这像个官老爷说的话吗?你还不承认你向着他?你在公堂上怎么不这么说?你敢说吗?再说,柳柳她是疯了不成,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叶勋低头不再言语。

    一旁的若霞看看两个人说,“姐,我觉得你才是处处偏袒柳柳呢,是不是因为你们同样是做人家继母?感同身受?”

    “你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你是要气死我呀!”若莲拍了若霞一下,恨恨地说。

    若霞皱着眉头,瞅了一眼若莲,“我是帮理不帮亲。我们在这吵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赶紧弄清事情的真相。”

    叶勋点点头,“小姨说得对。我们都应该不掺杂任何感情因素,尽快还原事情的本来面目。这几天我会找潇潇谈谈,他今天的态度,实在让我很担心……”

    叶勋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进昏暗潮湿的大狱,他心里有点酸,这个潇潇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木头的栅栏里潇潇面对着墙坐着,“潇潇,我来看你了。”

    潇潇的后背动了一下,没说话。

    “潇潇!我喊你,你听见了吗?你别在那儿给我装死!过来!”

    “天宇,你别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如果你这样,我真的不管你了。你现在这德性就真只剩‘死’一个下场了!”

    “死就死!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叶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一向惜命的潇潇,突然就这样看破生死了。叶勋有点担心,开始耐心地开导他,“那你没有想过你的父亲吗?他都那么大岁数了,就你一个儿子,你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于心何忍?而且,你还要背负那么一个罪名?就是做鬼,都得被其他鬼笑话吧?”

    “你别说了!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潇潇转过身向叶勋爬过来,他手扶着栅栏一脸悲戚,“自从认识你以后,有你比着,我觉得我还算幸福。从小到大被所有人宠着、疼着,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想哪儿去哪儿,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当我看到你被你父亲逼着、打着,读书、习武、考取功名……我是多么庆幸,没有人强迫我。原来……”潇潇惨然一笑,“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连你都不如!五岁时娘亲就死了,父亲除了钱什么都没给我,甚至连一顿责骂都不曾给我。我只有你一个朋友,还天天被你嫌弃。家里上上下下的人倒是对我好,但原来都是假的,他们都是为了钱,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没人待见我,他们都来骗我!你说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凄婉的歌声,“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伴着惨兮兮的歌声潇潇痛哭流涕,“我好想我娘啊!娘,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

    叶勋鼻子也酸酸的,“潇潇,你并不孤独,你还有我呢。对不起,以前我对你态度不好,关心也不够……”

    潇潇打断他,“天宇,怎么回事?我……”潇潇一个劲的擦眼泪,眼泪还是不停的往外淌,“我不想哭来着,怎么眼泪不听使唤?不对!”潇潇突然不动了,他侧着耳朵“这歌声是从哪来的?”

    两个人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隔壁监狱,一个枯干精瘦的老头正双手扶着监狱栅栏痴痴的望着他们,嘴里很陶醉的哼唱着那首让他们心酸的歌,“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去去去!傻老头瞎唱什么?被你搞得惨兮兮的!”潇潇冲老头没好气地说。

    老头‘呵呵’笑着冲他们做个鬼脸。

    “瞧瞧你这监狱里都关着些什么人?这里的环境也太差了吧!蟑螂、老鼠、臭虫什么都有,我身上都快臭死了!”潇潇一改刚才的凄楚抱怨道。

    叶勋诧异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还口口声声说是好兄弟,你能不能把我关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就没有单间儿?”

    “你以为你来这玩儿呢?还有,刚才你好好的说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老拿我比?”

    潇潇一笑,“话说回来,这些年我还真得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比着,我能不能坚持活到现在都很难说。”

    “废什么话!”叶勋瞪了他一眼,“开始说正事!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什么事情的经过?你也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了,不然我跑这儿干吗?我问你那些物证是怎么回事?我让仵作验过了,确实是男人的那啥。她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底裤是你的,我认识,上面绣着你的名字。那个是你的吗?”

    潇潇的眼神有些躲闪,“都是我的,她想弄到也不难呀。”

    “开什么玩笑?那么……私隐之物,怎么会容易弄到?不会是……”叶勋狐疑地望着他。

    “嗯。”潇潇点点头,不敢看叶勋的眼睛。

    叶勋‘登地’站起来,怒视他“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你都做得出来?算我瞎了眼!你就等着上绞首架吧。”说着,叶勋要负气离去。

    “天宇!你别走!你别生气!不是你想那样!我没有强迫她,我们俩是你情我愿的。”

    “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你简直无耻到家了!事到如今,你也无需狡辩了!”

    “你先别激动的,听我慢慢说。我承认我和她有奸情,是我不对,可罪不至死吧?而且当时是她先勾引我的,我那时候刚十四、五岁,我懂什么呀?”

    “啊?怎么会这样?你说的是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我干吗骗你?我很小就被她夺去了童真。”潇潇有些可怜委屈的抱着双肩,“算来我和她已经做了好几年的野鸳鸯了。如今她竟告我强奸她?你说可不可笑?”

    叶勋慢慢的蹲下身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怎么对得起你父亲?”

    “我知道错了!天宇,你要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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