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冻死个人,连他娘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巡个球的巡啊。”在前面探路的赵小七声音里带着哭腔。 “闭嘴。”王胡子头朝着赵小七吼道:“要是见着活人了,咱们他娘的还想活吗?去年冬天右卫城破,人头都他娘的滚成西瓜了,你忘了?” 右卫城破?记忆碎片被刺了一下。张墨甩甩头,强迫自己瞪大眼,扫视前方白茫茫的山坡沟壑。 风在耳边呼啸。除了风声、踩雪声、喘息,一片死寂。 巡逻路线沿着坍塌的土墙基址向前。赵小七走在最前面,王胡子在其后。张墨夹在中间,他模仿着刘长腿放低重心,眼角余光却死死盯住两侧雪坡。 突然,探路的赵小七脚步顿住,僵直得盯着左前方一处陡坡下。 “胡子哥。”赵小七的声音都变调:“有东西。” 所有人动作顿时凝固了。王胡子一矮身,蹭的蹿到赵小七身边,朝着赵小七手指的方向看去。 张墨的心脏像是被猛的攥了一下,抽抽的生疼。他很清楚,这里不是前一世的擂台上。 在擂台上重伤了,还有一线生机。 而在这里,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活,要么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陡坡下,风卷开积雪。一片暗红色的雪地上,几根折断的黑色羽箭斜插在血迹边缘,积雪下埋着半截刀柄。 王胡子脸上的刀疤扭曲起来:“操,有埋伏!”他嘶吼着拔刀:“结阵,靠墙。长腿,弓箭准备。” 晚了! “呜嗷——!” 呼哨未落,雪坡上,十几道凶悍身影暴起。 那十几道身影身披灰白皮袍,戴皮帽,只露出两只眼睛,从雪坡上急冲下来。 “北原探马。”王胡子目眦欲裂,抽出腰刀就迎了上去,口中还大吼着:“拼死命啊,不拼也是死”。 王胡子的话音未落,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噗”地一声,精准地贯入他大张的口中。 箭头带着血沫和碎牙,从后颈穿出。他那粗壮的身体猛地一僵,怒吼戛然而止,像截木桩般直挺挺的栽进雪窝。 “胡子哥。”赵小七的哭腔瞬间变调,成了绝望的尖叫。 老病号吴老蔫直接被这血腥一幕骇得瘫软在地,剧烈咳嗽变成了嗬嗬的倒气声。 弓箭手刘长腿反应还算快,惊骇中本能地侧身翻滚,同时摘下背上的步弓,试图寻找冷箭来源。 左、右两侧雪坡,十几道披着灰白皮袍的身影如同雪地里的恶狼,矫健地滑跃而下,手中弯刀反射着雪光,瞬间扑到眼前。 最近的两人,一个直扑僵住的赵小七,另一个刀锋直指地上挣扎的吴老蔫。 张墨的脑子“嗡”的一声,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暴戾轰然冲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