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仿佛，那被处决的，不是一百多条人命，而是一百多只，待宰的牲畜。 “军长。”周守京站在他的身后，低声说道，“都处理干净了。” 赵援朝放下了望远镜，点了点头。 “通知沙瑞金。”他淡淡地说道，“告诉他，第一声枪，我替他放了。” “接下来的两天，就看他的了。” “如果他的枪声，没有我的响。” “那我不介意，再帮他放几枪。” 周守京的心，猛地一颤。 他知道，军长这是在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向汉东省的所有人，宣告一件事。 他赵援朝，回来了。 而且，是带着雷霆和怒火，回来的。 谁敢挡他的路，下场，就和靶场上的那些人，一样。 “是！军长！”周守京猛地一个立正。 赵援朝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 但京州的很多人，却感觉，这个早晨，比任何时候，都要寒冷。 因为，那回荡在城市上空的枪声，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刻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心里。 他们知道，汉东的天，从这一刻起，是真的，变了。 枪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洗刷了京州的黎明。 当消息传开，整个汉东省的官场，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昨天晚上的大抓捕，还只是让那些官员们感到恐惧和不安。 那么，今天早晨，这一百多发货真价实的子弹，则是将他们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彻底击得粉碎。 他们终于明白了。 那个将军，不是在开玩笑。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他真的敢杀人！ 而且，是以这种不经任何法律程序，近乎于“军法处置”的方式，来杀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那些原本还想托关系，找门路，甚至负隅顽抗的人，全都放弃了幻想。 省纪委的门口，排起了长队。 一辆辆黑色的轿车停下，一个个曾经道貌岸然的官员，面如死灰地走下车，主动走进了那个他们曾经无比畏惧，现在却觉得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地方。 他们想活命。 而活命的唯一方式，就是坦白。 把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交代出来，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沙瑞金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秘书不断传来的，关于各地官员自首的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赵援朝这一枪，打得狠，打得准。 这一枪，不仅打死了那一百多个地痞流氓，更是彻底打垮了汉东官场那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打垮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他沙瑞金的“投名状”，被赵援朝用一种更直接，更血腥的方式，给递上去了。 他现在，已经和赵援朝，彻底绑死在了同一辆战车上。 除了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书记，省军区那边来电话了。”秘书小心翼翼地汇报道，“赵将军，想请您过去一趟。” 沙瑞金的身体，猛地一僵。 又来？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怕见那个鹰派人了。 “他说……他说什么事了吗？”沙瑞金的声音，有些干涩。 “没说。”秘书摇了摇头，“就说，请您，还有梁盼盼一家人，一起过去。” 请梁盼盼一家人？ 沙瑞金愣住了。 他想不明白，赵援朝在这个时候，叫上梁盼盼一家，到底想干什么。 …… 汉东省军区，临时指挥部。 赵援朝已经换下了一身病号服，穿上了一身干净笔挺的军装。 虽然他的头上还缠着纱布，脸色也依旧苍白，但那身代表着权力和威严的将官常服，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他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喝着茶。 韩玉秀、梁盼盼和梁念军，坐在他的对面，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 她们也是一大早，就被军区的车，接过来的。 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密集的枪声。 “援朝叔叔，您……您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梁盼盼看着赵援朝，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援朝放下茶杯，看着她们，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嫂子，盼盼侄女，念军。”他缓缓地说道，“还记得前天晚上，在训练场上，你们说的话吗？” “你们说，你们不要钱，也不要命。” “你们要的，是一个公道。” 韩玉秀和梁盼盼都点了点头。 “叔叔答应过你们，这个公道，一定替你们讨回来。”赵援朝的声音，很平静。 “那些，动手打你们，推倒嫂子，还差点害死我的杂碎。” “今天早上，我已经让人，把他们全都送上路了。” 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 但落在韩玉秀三人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送上路了？ 这是什么意思？ 梁盼盼的脑子转得快一些，她想到了早上那阵密集的枪声，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叔叔……您……您把他们……”她不敢把那个“杀”字说出口。 赵援朝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用他们的命，来还你们一家人受的委屈，来还我头上这个疤，不算过分吧？” 梁盼盼和韩玉秀都惊呆了。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赵援朝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为她们“讨公道”。 她们是恨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她们也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在她们的观念里，杀人，是犯法的，是要偿命的。 赵援朝这么做，他……他会不会有事？ “援朝……这……这可使不得啊……”韩玉秀急了，她站起身，声音都在发抖，“你为了我们，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不能再为了我们，去犯法啊！” “嫂子，您放心。”赵援朝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霸道，“在汉东这片土地上，现在，我赵援朝说的话，就是法！”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