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是!他这是想干什么?军管吗?!” “沙书记和高书记就这么看着?也不说句话?” 沙瑞金和高育良当然听到了这些议论。 他们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无数个耳光。 他们当然知道,赵援朝这样做,不合规矩。 但是,他们能说什么? 他们敢说什么? 人家手里,握着中央调查组和二十集团军这两把尚方宝剑! 更重要的是,人家手里,还握着“道理”这两个字! 你汉东省自己搞得一塌糊涂,乌烟瘴气,还不许人家军队来帮你打扫打扫卫生了? “安静!” 赵援朝的声音,通过话筒,再次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骚动。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心里不服。” 赵援朝看着台下那些各怀心思的脸,冷笑一声。 “觉得我一个当兵的,管得太宽了。” “觉得我,没有这个权力。”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的权力,是谁给的!” 他伸出手,指向了主席台上,那两幅冰冷的遗像。 “是他们给的!” “是千千万万个,像梁三喜一样,为了这个国家,流血牺牲的英雄给的!” 他又指向了台下的第一排。 “是坐在那里的,英雄的遗孀和孤女给的!” 最后,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更是被你们,长期漠视,长期欺压的,汉东省的六千万人民给的!” “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我,赵援朝,今天,就是来替他们,行使这个权力的!” 赵援朝的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让台下那些原本还心怀不满的官员,一个个都哑口无言。 是啊,你跟他讲规矩,他跟你讲道理。 你跟他讲程序,他跟你讲人民。 你怎么说得过他? “我知道,你们当中,肯定也有好官,也有想为老百姓做实事的人。” 赵援朝的话锋,突然一转。 “对于这样的人,我赵援朝,代表军队,向你们表示敬意。” “特别行动小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但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从今天开始,特别行动小组,将进驻汉东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以及各个地市,各个部门!” “我们的任务,就是查账,查人,查案!” “查你们每一个人的,财产来源!查你们每一个人的,亲属关系!查你们每一个人,手上办过的,所有案子!” “我不管你们的网有多深,关系有多硬,保护伞有多大!” “我只告诉你们一句话。” 赵援朝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冰冷和残酷。 “在我这里,没有坦白从宽,只有抗拒从严!” “谁要是敢跟我耍花样,敢销毁证据,敢订立攻守同盟。” “那对不起。” 他顿了顿,缓缓地吐出了几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字。 “我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已经不是警告了。 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胁! 一个集团军的军长,说要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没有人会怀疑,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台下,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官员,都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手握生杀大权的阎王! “当然,”赵援朝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和善”的微笑,“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还是希望,能和汉东省的各位同志,通力合作,共同把这次的反腐肃纪工作,做好。” “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在汉东全省,开展一场为期三天的,‘打黑除恶,净化官场’的专项整治行动。” 他看着沙瑞金。 “沙书记,这个行动,还是由你们省委来主导。” “但是,我们特别行动小组,会全程‘监督’和‘协助’。” 沙瑞金的心里,一阵苦笑。 主导? 监督?协助? 说白了,就是让我们汉东省自己,在你们军队的枪口下,清理门户!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赵援朝伸出一根手指。 “我希望,在这三天里,我每天,都能在汉东,听到‘枪声’。” “枪声?”沙瑞金愣住了。 “对,枪声。”赵援朝点了点头,“抓捕贪官污吏,是枪声。捣毁黑恶团伙,是枪声。查封非法资产,是枪声。” “我希望,这枪声,能响得密一点,响得久一点。” “最好,能响个三天三夜!” “直到,把汉东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污泥浊水,都给我震出来!” “直到,把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牛鬼蛇神,都给我吓得,屁滚尿流!” “沙书记,”赵援朝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沙瑞金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过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 汉东省,将迎来历史上,最黑暗,也最“热闹”的,三天三夜。 一场由枪声和哀嚎组成的,血腥交响乐,即将奏响。 而他,沙瑞金,就是那个,被迫站在指挥台上,挥舞着指挥棒的,傀儡。 会议,结束了。 或者说,这场名为“报告会”,实为“审判大会”的鸿门宴,结束了。 汉东省的数百名厅级干部,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军区大礼堂。 他们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来时的那种侥幸和不满。 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赵援朝那句“枪声要响个三天三夜”,像一道魔咒,死死地刻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脑子里。 他们知道,汉东的天,是真的要塌了。 而他们这些人,就是那天塌下来时,被砸得最惨的,那一批。 没有人再敢交头接耳。 也没有人再敢抱怨。 他们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快步地,走向军区大门。 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他们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逃离这个让他们感到窒ify的地方。 …… 省委书记办公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