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连他身边最亲近的工作人员都如此,更何况是沙瑞金和高育良那样的封疆大吏? 钟正国心中那股被羞辱的怒火,渐渐被更为深沉的冷酷所取代。 他不是一个会被情绪轻易击倒的人。 在政坛浮沉数十载,他见过的风浪,远比侯亮平这个愣头青能想象的要多得多。 今天在沙瑞金办公室里的遭遇,与其说是打击,不如说是一次提醒。 提醒他,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久到让他几乎忘了,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这样赤裸裸,血淋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沙瑞金和高育良的选择,从他们的立场来看,无可厚非。 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怪只怪,他钟正国自己,对局势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他高估了自己退休后的余威,也低估了赵援朝这条疯狗的能量。 他慢慢坐直了身体,那因为屈辱而微微佝偻的脊背,重新变得挺拔。 整个人身上那股颓然和萧瑟的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久居上位者特有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钟正国,还没输。 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他就还是那个钟部长。 沙瑞金他们可以作壁上观,可以落井下石,但想让他就此认栽,还早得很! 这盘棋,还没到终局。 沙瑞金、高育良,不过是棋盘上的“士”和“相”,真正能决定胜负的,是“帅”和“将”。 而现在,整个汉东的棋盘上,能称得上“帅”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钟正国,另一个,就是赵援朝。 “领导,咱们……去哪里?” 司机似乎感觉到了车内气压的变化,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钟正国的目光,穿透了挡风玻璃,望向远处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模糊的城市轮廓。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沉稳,每一个字都用钢铁铸成,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去军区。” 他顿了顿,在给这个决定,加上一个无可动摇的砝码。 “我亲自去见赵援朝!” 他不是去问罪的。 更不是去求饶的。 到了他这个级别,所有的交锋,都不会摆在明面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