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代桃僵-《君夺臣妻:姐妹替嫁,姐姐后宫独自闯关》


    第(3/3)页

    他举手“啪啪”两下拍掌,唇间牵出一丝讥笑,道:“精彩,精彩!可真是难得一见呐,从谩骂到称颂都从你一张嘴里出来,怎么,朕不是君夺臣妻的昏君么?现在又成了你口中的明君了?承你贵言,朕当之无愧!只可惜了,任朕如何清明也改不了后宫的规矩,看来你并不晓得妃嫔自裁是重罪,一簪子下去,你是解脱了,你的母族可是要受牵连的。”

    阿茹娜一瞬不瞬盯住皇帝,一刻不敢松懈,就连簪子刺破了肌肤渗出血滴,她都丝毫未觉。

    她道:“我是知道的,也并未打算以此自尽,这小小的簪子虽不能助我解脱尘世,却可以助我解脱眼前的困扰,只消将它轻轻划破我的脸,陛下就晓得我的意志,将来也不愿再瞧我的无盐之貌了。”

    阿茹娜嘴上说得如此决绝,可看向皇帝峻冽如冰的眼神时,还是无法克制打从心底里生出的颤栗。

    她有些慌乱地将眼睛一闭,将那带血的簪子从脖颈移近吹弹可破的脸颊,不过,当那簪尖抵近肌肤,颊边传来一点冰凉与渐重的刺痛,她的心底还是禁不住一抖。

    不过很快,她用力吸了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正要发狠将簪子划入肌肤,却听得皇帝忽然狞笑起来,那笑声响亮贯耳,十分骇人。

    阿茹娜陡然一惊,倏忽睁开眼来。

    只见皇帝漆目微眯,眸光幽冷,边张狂笑着,边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神色狠狠盯住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蠢事一般可笑至极。

    这一切分明不是她的错,那目光却瞧得她心底直发怵,甚至让她无端生出几分莫名的卑怯。

    这一晃神,那簪子也没抓稳,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脱,“叮咚”落地。

    见她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他止了笑,眸转蔑然,道:“啧啧啧,亏朕先前还看重你有几分胆识与辩才,这样看来,你也不过是庸昧贪生之辈。”

    阿茹娜似被这话扇了一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皇帝凤目轻转,似笑非笑道:“言明在先,你舍得你的花容月貌便只管下手,但凡你有一息尚存,朕依旧会来找你,直到你心甘情愿做朕的妃子,只可惜,到时候你再也没有对峙的本钱了。”

    他边说着边打量轻轻发颤的阿茹娜,眼里尽是嘲弄之色:“怕不是……要再卸一条胳膊,还是削去半个鼻子吧?何苦脏了簪子,利器锋刃朕多的是,宝库里随便挑,保管够用。”

    说罢此话,皇帝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皇帝的言语举止令人费解,阿茹娜在忧戚不安中艰难度过了四五日,没有一刻不惶恐觳觫。

    后来,皇帝始终未再度现身,这才逐渐稳下心来。

    她又料想,既然皇帝不来,怕已将她弃如敝履,于是命宫婢将惠福宫用作接驾的御用之物都收拾出来交回尚宫局,她想以后都是用不着的。

    再有,她不允许宫婢们再叫她萱妃娘娘,叫她姑娘,公主或主子都是可以的,就是不能喊她娘娘,若再有一个人将她当做妃子,她就节了朝食,再叫一次,更节哺食。

    起初众仆不以为意,过了四日,她开始滴水不沾,这样又生生多熬了三四日,宫婢们才晓得她是较真的,都不敢擅作主张,立马向皇帝身边的内官秦聪呈报。

    彼时皇帝正在批阅奏章,闻言,不过微抬眼角,稍作沉吟,便淡淡道:“奴才不懂伺候主子,统统杖责二十,罚俸半年,掌事宫女、太监罚俸加倍。”

    “……萱妃久病不愈,食欲不振,主治的医官和御厨照料失当,也罚俸半年,杖责二十。萱妃身子疲弱,不服中原水土,赐蒙兀膳食一席,再赐浴海棠汤,以兹调养。”

    说罢,他低眉读了几行文书,仿佛想起什么,又道:“是哪几个不长心眼的糊涂东西敢擅自交还接驾物品的,脑子不好使,留着手有何用,都给好好拶了。”

    这话说得很轻,秦聪在一旁却听得仔细,不禁浑身一颤。

    他素知这皇帝喜怒无常,机警如他更不敢多加唇舌,领了旨便往外退,却在转身的当系,听得皇帝在身后低声轻笑,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自顾自说:“牙尖嘴利的小老虎,看朕如何将你的小牙一只一只拔光。”

      


    第(3/3)页